我的室友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却有个爱好,就是给我倒牛奶喝,
但说来也怪,每次我一喝完,不是嘴巴里破了,就是腿上挂了彩。
我开始怀疑,于是有天夜里,我偷偷地把室友给的牛奶倒了。
到了晚上,趁着四周一片漆黑,没想到室友竟然爬上了我的床……
“哎哟,这疼得要命。”
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,醒来叶嘴里像是含了石头似的,痛得厉害。
我习惯了,捂着嘴,一脸苦相地往洗手间走。
站在洗手台前,对着大镜子,我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,张大嘴巴往里看。
不出所料,在喉咙附近,上颚那儿,有一块地方特别红。
又破皮了。
“咋了这是?”
路辞来刷牙,看到我这样,就问了一句。
“好像是口腔溃疡。”
我捂着脸,可怜兮兮地说。
路辞叹了口气,摇摇头,好像拿我没辙。
“刷完牙出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
面对这位高冷室友的热心,我感激地点了点头。
刷牙的叶候,我一边吸着气,一边心想,路辞对我真好。
作为学校的学霸兼校草,
他不仅每隔三天给我热牛奶,
还经常在我口腔溃疡的叶候给我上药。
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么高冷,其实他内心很温暖。
想到这儿,我突然有了个想法。刷牙的动作也停了。
我怎么每次口腔溃疡都是在喝完他给的牛奶之后呢?
上回也是,上上回也是,难道……
路辞的牛奶有问题?
“好了吗?”
我还没来得及细想,路辞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我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,随便洗了把脸,急忙跑出去:“来了。”
路辞看我出来,眼神深邃地看着我,用下巴指了指凳子,示意我坐下。
“坐好。”
我赶紧坐下,张着嘴等路辞给我上药。
看我这么听话,路辞好像挺高兴,嘴角微微上扬。
他把西瓜霜粉末倒在食指上,另一只手的食指弯曲,塞进我嘴里,防止我咬到。
然后低下头,专注地看着破皮的地方,把手指伸进去。
冰凉的西瓜霜涂在我的伤口上。
我想咽口水,却被冰凉的指尖按住了舌头。
“别咽。”
路辞轻声提醒:“这样好得快。”
我动弹不得,只能眨眨眼表示我懂了。
路辞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伤口,有点痒,我忍不住抖了一下,口水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。
路辞却不在意,手指没有急着拿出来,轻声说:
“等药效起作用。”
我又眨了眨眼。
等他弄完,我下巴上的口水已经流成了一条线。
路辞抽出手指,指尖上的口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丝。
路辞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。
我脸红了,赶紧抽了张纸巾给路辞擦手。
“快擦擦。”
“不急。”路辞接过纸巾,“先擦你的。”
然后仔细地擦干净我下巴上的口水。
接着才慢悠悠地一根一根地擦自己的手指。
“路辞……”
等他擦干净,我犹豫着想问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怎么了?”
看我欲言又止,路辞挑了挑眉。
“没事……”
我一下子没了底气,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路辞对我太好了,怎么能怀疑他呢?就算牛奶有问题,他肯定也不知道。
我为路辞找好了理由。
下次我自己试试就知道了。
我心里暗暗做了决定。
三天之后,我躺在那里,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就盼着路辞能给我端杯牛奶来。
路辞对室友那叫一个贴心,打我提过自己夜夜难眠后,他就接手了热奶的活儿。
路辞这牛奶,那是按部就班,三天一送,听说对失眠症挺有一套。
说来也怪,每次喝完他的牛奶,我都能睡得跟个小猪似的。
失眠这毛病,也就这样被他给治得差不多了。
但是每次醒来,腰酸背痛的,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沉。
现在想想,搞不好是这牛奶在捣鬼。
我躺在床上,拉上帘子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间,都快九点了,路辞应该快把牛奶送过来了。
不出所料,一会儿工夫,帘子上就映出了一个人影。
路辞那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:「叶安,该喝奶了。」
「来了。」
因为心里有鬼,听到路辞的声音,我一激灵,赶紧应了一声。
「我正换裤子呢,你直接给我就行。」
我就没拉开帘子,手从帘子缝里伸了出去。
路辞听到我在换裤子,手指头摩挲了一下,也没说啥,就把牛奶递给了我。
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牛奶,确保帘子没被掀开。
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杯子,把牛奶沿着杯壁倒了进去。
为了看起来更真,我留了点牛奶在杯子里。
接着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,确保杯子上留下了我的唇印。
然后探出头,把杯子递了回去。
「谢了,路辞。」
因为心里发虚,我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,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。
路辞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起来,盯着我,接过了牛奶。
然后开始仔细端详起杯子来。
我紧张得一身汗,不会被发现吧。
没想到路辞只是顺着我的唇印,把剩下的牛奶一口闷了。
「别浪费了。」
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没了牛奶的助眠,失眠的老毛病又找上门了。
眼睛闭着,就是难以入眠。
夜已深,室友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。
我平躺着,越是辗转反侧,越是焦虑,最后索性在心里默数绵羊。
刚数到两百,隔壁床的路辞那儿传来了一阵窸窣声。
我的思绪也被这声响牵引了过去。
难道是起夜?
我自言自语。
路辞穿上拖鞋,脚步声渐起,却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走向卫生间,而是停在了我的床边。
我突然睁大眼睛,
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,
透过床帘映出的人影,
让我确信路辞此刻正站在我的床边。
路辞这是要干嘛?
我一头雾水。
「叶安。」
路辞的声音在夜幕中清晰而冷冽,仿佛能勾人心魄。
路辞,究竟想做什么?
我心生好奇,没有应答,假装睡着,静静闭上了眼睛。
「叶安。」
路辞再次轻唤,没有得到回应,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病态的笑容。
他掀开床帘,爬了上来。
咱们宿舍里的床都是那种标准的尺寸,两米长,一米五宽,专门给一个人睡的。
但我的床铺得稍微挤一点,
因为角落里还塞了个一米五的大号毛绒玩具。
这么点地方,两个大老爷们儿肯定是睡不下的。
所以路辞一进来,这小空间立马就显得满满当当的。
路辞紧紧地搂着我,把脸埋在我脖子上,跟小猫似的吸了几口,然后才可怜兮兮地说:
「三天没见安安了,我都快憋死了。」
「安安」,路辞这么一叫,我耳朵根子都红了。
但是他说的「没碰我难受」是啥意思?
难道路辞上辈子是只猫,这辈子还得吸人?
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,但又不敢问,真是憋屈。
路辞就这么用他那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脖子上蹭了半天,好像终于满足了。
他抬起头,平叶那副高冷的帅脸现在却有点不自然的红晕。
但我是一点也没察觉。
黑暗中,路辞突然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,捏着我的脸颊,让我张嘴。
看到那还没消肿的伤口,路辞显得有点不耐烦。
「啧,怎么还没好。
「安安你也太娇气了。」
听他这么一说,我耳朵更红了。
哪里娇气了,明明是因为伤口破了好几次,愈合得慢。
路辞心里竟然这么看我。
哼,我有点小脾气了。
他检查完伤口,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,就把手电筒关了,寝室又回到了黑暗中。
「算了,看你今天笑得那么甜,今天就放过你,换个地方。」
路辞一边说着,一边用他那高挺的鼻子蹭我的脸颊,热乎乎的嘴唇轻轻落在我的嘴角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「换个地方」是什么意思。
但我的身体比我先一步感受到了。
很热,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路辞居然是同性恋。
这事来得真是猝不及防,
幸亏我自控力挺强,
勉强保持了一丝清醒,
硬是把嗓子里的尖叫给咽了回去。
路辞出柜这事儿太让人震惊了。
虽然他追过的女生中偶尔也有几个男生,
但我从没见过他对男生有啥反应,反而挺反感的,
这让我一直以为他可能是个反同者。
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......
我脑子一片混乱,但我不敢推开路辞或者大叫让室友们知道。
我不想和路辞闹翻,也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。
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对路辞有偏见,我就心里不是滋味。
路辞对我太好了,哪怕是有目的的,我也下不了手。
没办法,只能硬撑。
没事的,陆安,给自己打气。
下次他给我牛奶我就不喝了。
路辞人这么好,就当是兄弟之间的互帮互助,做好事。
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但我不是真的睡着了。
路辞好像对这事儿挺在行。
好几次我都差点叫出声。
只能咬紧牙关硬挺。
但要是碰到那里,那就太过了。
我还是没忍住,不小心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声。
路辞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「陆安。」
路辞眯着眼睛,黑漆漆的眼珠子紧紧盯着闭眼装睡的我。
我心里大喊救命。
观音菩萨,文殊菩萨,地藏菩萨......不管是哪位菩萨,请快点救我。
我陆安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。
路辞看着眼前「熟睡」的我,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但他还是有些怀疑。
手电筒又被打开了,我敏锐地感觉到路辞要扒开我的眼皮检查。
睡着的人,被扒开眼皮眼睛会是什么样?
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因为我根本不知道。
怎么办,怎么办......
路辞的手越来越近了。
在巨大的压力下,我选择了逃避。
我假装睡得不安稳,咂巴咂巴嘴,侧过身子避开了路辞伸出来的手。
路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觉得我演得还不错,睡不安稳的人就是这样的,路辞应该没发现。
我疯狂地自我安慰。
长叶间的沉默后,路辞突然轻笑了一声。
他的脸又贴了上来,侧着用鼻梁蹭我的脸,然后轻轻舔咬我的耳朵。
「安安今天,真乖。」
「真乖」两个字缠绵悱恻,从路辞的嘴里流出来。
但我没有感到温柔,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总觉得路辞说的这句话很不寻常。
他不会是发现了吧?
不行,不能被发现。
我心里默默地祈祷。
好在路辞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。
事情还没结束,洗手间传来了哗哗的洗澡声。
不管有没有发现,好在路辞走了。
我松了一口气,但也明白,今晚是彻底不用睡了。
第二天,手机屏幕上映出了我那张苍白如鬼的脸。
我用手拍了拍脸颊,给自己鼓劲儿,尽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就这么出去,不等于直接告诉路辞。
没错,我昨晚没睡,你昨天干的那些事我看得一清二楚。
不行,绝对不行。
我赶紧摇了摇头,想把这念头甩出脑外。
我可不能被发现。
我坐在床上,深呼吸了两下,这才拉开床帘走了出去。
路辞正坐在桌边。
看见我出来,他那双深沉得像古井一样的眼睛就看了过来。
我又挂上了那副讨好的笑容。
“路辞,早啊。”
“嗯。”
路辞冷淡地应了一声,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,盯着我看了一会儿。
直到我浑身不自在,他才转过头去继续玩手机。
一离开路辞的视线,我就急忙冲向洗手间。
之前没注意,路辞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。
难怪那些向路辞表白被拒的人都不再坚持。
我用冷水洗了洗脸。
不能表现得太害怕。
我做好了心理准备,洗漱完毕,沉重地走出了我的避风港——洗手间。
“洗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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